你好?
“还有五天就九月十四号了,你弟弟要放假了!”爷爷看着墙上的日历,紧皱的眉间掠过一丝欣喜。算起来,弟弟已离家十天了。像他这种从小被娇惯的小孩,在仙桃那样陌生的环境读书,不知会有什么“化学反应”。
“你明天去的时候……”奶奶抬头嘱咐爷爷。“去?去哪儿?”很是不解。“去仙桃看你弟。”不知何时,奶奶脸上浮出了忧愁,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呀,常在学校哭,最近,准是又瘦了……”觉得可笑——不至于吧,毕竟这么大了,怎么搞得跟看管所一样。况且,那儿不是有老师同学陪他吗?
到晚上,一直提倡“节俭”的奶奶,去超市,买了一大袋,说让爷爷给弟弟带去。看着那满满一袋零食,着实不满:“你怎么能这样?偏心!”“之前不也给你买过,况且你有零花钱,而他……”奶奶笑了笑。我本是有理由反驳下去的,不过不想争罢了。
“不行,我得给他打个电话。”爷爷也是想得够周到。很快,那头的电话通了,爷爷打开“免提”。“喂——”爷爷的笑肆意绽放开来,眼角的皱纹挤在了一起。未等对方回答,爷爷就一个劲地说下去:“我明天去看你……”
“好。”趁爷爷喘口气,那头才回答。这还是他的声音吗?可那声,的的确确是嘶哑了,远不及我印象中的明亮,有活力。爷爷又激动得无法开口了,确实,从电话接通到现在,他的笑一直未停过。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姐姐在干嘛?”心猛的一惊,一股电流涌遍全身。是惊讶——没想到他询问的第一句话是关于我。亦是惭愧——我有想过他吗?这还真不好回答。“在看电视。”奶奶的头脑还算清醒。不知弟弟说了句什么,没听清。后来奶奶发出指令:“快!把电话给她。”我?找我什么事?爷爷缓过神,把电话递给我:“好好讲!别跟他吵。”这是命令。接过电话,未经大脑,从嘴中蹦出一句:“干什么?”语气,自然是不耐烦的。爷爷奶奶反应激动:“你这是做什么?他想你才让你接的电话!”他们从我手中夺过电话。“你怎么对我这样。”就在电话被夺去的瞬间,隐隐约约听到了哽咽。心也好似被夺了一块,一下就愣住了。我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说——还未调侃你在学校哭,还没问你吃了什么好吃的,玩了什么好玩的……
从后面的通话中得知,他在近期的数学测试中得了第三名,而爷爷奶奶在意的点,并不是这。我想,他应该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我吧,而且会用炫耀的方式。只是……
我承认,我想听你说了,无论是吹牛还是争闹。多希望,那是我给你的答复是“你还好吗?”。
仙桃市剅河镇谢场中学九(3)班许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