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豪壮的人
坐在桌前,耳边响起了《故宫之神思》,豪壮的音乐使我不知不觉地将眼神投向桌前的《李太白诗集》。月光照映在诗集上,将你的名字照得金光闪闪,诗集上只五个字,却显得很豪气,对应的是你六十年的生命,将我带入豪迈盛唐。
胡人出身的你,高鼻梁、凹眼睛,虽身不足七尺却豪气万丈;肩上挂的是用骏马金裘换来的清酒,腰间系的是十步杀一人的宝剑。瘦小的你身子里积攒了多少豪气去喷发。
你的人生在大多数人看来得意,遍游全国,交遍天下之友,四处游历。黄鹤楼因你而出名;天姥山在你笔下再次被万人所知。可是,我不解高呼“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你,为何却如此不高兴;在宫中也散发着你的豪气,贵妃为你捧砚,高力士为你脱靴,你为何要离开宫中,再次去遍游天地。
你孤寂、苦闷,万人与你为友,你却只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你不懂为何无人让你做实事,只让你成为司马相如似的御用文人。然而你毕竟不同,你是豪气的李白,你能在痛苦迷茫中感叹“青天有月来几时”,连明月也只配让你停杯一问之。你仕途不得志,转眼就能笑谈“云帆直挂济沧海”。行路之难,仕途不顺,都无法让你停杯悲伤,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或许,小时的那个将萤火虫比作天边的小男孩才是你,那个仗剑而行,弹琴长啸的才是真的你。胡血让你的豪气掩盖了一切悲伤。
或许,那个在终南山隐十年的你才是真的你,酒与仙才是你的追求。天姥山上的豪情令人无法忘却,“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难道你也愿如陶潜一般,在山间渡过一生。
或许,你的心之醉于山水,丹砂与剑不过是特立独行的你的点缀。你是否为与你同样豪壮的峨眉而震撼。你说:“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这或许才是你豪壮的钟情所属。
你的生命强度无可比拟,而且豪壮地从各个方面喷发,你是个研究不透的谜。不过,我知道,你痴迷于月。你说:“今人不识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月光还照在我的桌上,而曾赏过此月的你,早已在天上做一个潇洒豪壮的神仙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