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梦回
秋夜,窗外骤然而至的急雨,“噼哩啪啦”的砸在铁棚上,急不可耐地冲泄下来。急急地披衣下床,关上微开的窗户,窗外已是一片烟雨迷蒙。而浓浓的睡意也被急雨裹带而来的冷风吹走。凝神看着窗外,那飘忽的雨雾,升腾的烟气,将我的思绪带回到了童年……
记忆之中,我的父亲时常在抽烟。我常常是在玩得满头大汗之际,跑回楼上,伸手推开书房的门,只见满屋尽是烟雾缭绕,父亲围于烟雾之中。我很是喜欢烟雾弥漫的感觉,四周总是隐隐约约。而在烟雾之中的父亲时而眉头紧蹙,时而吞云吐雾的样子总令我好奇不已。我饶有兴致地问父亲抽烟是什么感觉,好玩吗。父亲总是慈爱地,用他那只大手抚摸着我的头说:“爸爸这是在想问题,你回你自己的房间里去玩吧。”而我总是乖巧听话的回房,但我的心里却常在琢磨着,原来想事情的时候是要抽烟的。
而有时心中一阵好奇,便会拿出父亲的烟盒把玩一下,感到十分刺激。偶尔,会大着胆子用打火机点燃一支,但始终不敢抽,总是慌里慌张的扔进抽水马桶,待看到被冲得干干净净时,才会松一口气。
过了些许日子,我犯下了一个“大错”,妈妈惩罚我回自己的房间里去“好好想想”,我带着满腹的委屈呆在房间里,望着墙壁发愣。良久,我仍旧没有理出任何头绪来,猛然突发奇想,抽一支烟去,就可以像父亲一样想问题了。紧张中,我已悄然来到书房,轻轻打开父亲的书柜,在不安与激动中,心中狂跳不已的我拿出一支香烟,对着火点燃,模仿父亲猛吸一口,顿感胸口一阵发闷,一阵恐惧涌上心头,我咳嗽不止,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眼泪混杂着鼻涕哗哗而下。等母亲闻声而至,我已然成了一个“红脸关公”。
回想至此,我不由呵呵笑出声来。此时雨已渐止,推开窗,微风吹进淡淡的雨丝,贪婪地吸上一口,啊,真是清新而甘甜。童年的糗事,在今天的我看来,倒是回味无穷。就像这场来勿勿去也勿勿的急雨,时常会造访我的心灵,远远的我望到天边的那一抹红,想来明天会是一个晴朗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