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摆生活
谁说过的?生活啊,是上帝的玩笑。玩笑不会停止,因为上帝活得好好的。上帝呵出一口气,摇摆着人类的生活。
出生之前,死亡之后。我们彷徨在哪里?落日的余晖,风中的摇晃,最后的景色终究在一抹残血的天幕边落下。黑的白的苦的甜的欢笑的落泪的,是现在的我还是过去的我?身后重着两个影子。我有两只耳朵,一只看见上帝的祈祷,一只听到魔鬼的审判。生活,是神与魂的较量,血淋淋的厮杀。我必须解剖自己。
每个人都在走一条自以为是生路的死路吗?路的前方是浓密的森林、腐臭的沼泽、阴冷的空气。我并不强大,心脏不能发生神圣耀眼的温暖的光芒。我会退缩、不安、焦灼。
生活的天平似乎渐渐倾向魔鬼的一方。我逃避着,试图做梦。梦中是那么的美好。邻居家的老奶奶还在,银白的头发,一脸慈爱的笑容,呼唤着我去她家吃刚煮的一碗热气腾腾的红豆番薯。门前水缸里的水还是如此的清澈,照得清笑脸。姐姐也还在。姣好的面容,轻柔的话语,教我做布娃娃的衣服。一觉醒来,泪沾湿了发际,心被掏空般难受。原来,她们都已经不在了。门前的那几口水缸呢,如同暮春时节凋敝的花簇,早已破败一地。遍地杂草丛生,没有人去收拾了。河边的三棵老杉树早已被砍倒,只剩下圈圈的年轮,空荡荡的,再也不会有讨人厌的树叶吹落了。老屋的木窗还在吱吱地响着,过堂风依旧那么猛烈。老藤椅破旧了,还能凑合着用,两把轻摇的蒲扇却找不到了。这就是生活吗?死亡只有在教科书中才是美好的,现实的死亡,令人憎恶,发着恶臭。万物悲伤。
才知道,风雨过后,便是那无处措置的伤痛。天没有那么蓝了,水没有那么清了,星没有那么亮了。既然无法改变世界,那就改变自己。至少我可以背起鼓鼓的行囊去草原,去雪峰,去高原,在神圣的纳木错前,回望生活,这是成长的代价,洗涤灵魂的罪恶,皈依本原。
幸运者做猪不幸者做人。而我这不幸者又是何其幸运,能够认识大千世界,饱尝辛酸苦楚,悲欢离合。复杂却又如此精彩。向前,向后,向左,向右,其实都是出口。摇摆着,摇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