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景
谈及山村,则常念其山水佳色,或风情儿趣。晨则鸣声四起,夜则萤虫舞飞,有凄凄之夜路者,行步小道,映射出少许弱光,点缀着静谧而安详的村道。白日,更有手着农具者,笑颜大开,在无尽的招呼声中开始了对生活的奋斗。至此,竟发觉单调都市人遗弃了多少情趣。
而谈起此次回乡,发觉已是许久之唯一,本应被封锁的记忆,也由此而被释放。那渐远的淡黄的过去,犹像一杯陈年美酒,忘却其味是必然,但偶然间再感其香,那浓郁而清香的白酒,便会浮现于眼前。以至于想起那是何年何月何日所行之事了,于此忆起当年土路之黝黑与深厚,步落其上,耳边便依稀听到那微渺的脚步声,仿佛一首轻淡而含蓄的乐调,如赶至村人盛行时,这似杂糅的步调,便奏出世间颇为厚重的钢琴曲。土路旁,葱绿而杂乱的花草树,已不只是生机的显露,为村路的别一风致,成为村树生存之必然,野花芳香四溢,采蜜之花中仙子更为繁多,如不甚落入丛花之界,已不知发丝是否因“风”而起了,而那些仙子可非尽职,对狗儿们别般喜爱,惹得它们锋牙尽显,却只能望之而不及,但鸡长者是友爱的,偶尔会为狗辈报仇雪恨,也会因此而不经心,断送一位仙子的性命。
再忆,总记有年逾花甲者,坐于村内石凳之上,谈笑往事;或议论如今,如牵肠于子;少者停步于河岸旁,眺望远方,万千情感随风而飘去;至于子孙的身旁,偶然间,群鸟恰飞此处,便带上这真诚的思念,飞向不为人知的去处;村戏台处,更有已至古稀者,左手持那古朴的蒲葵扇,右手则紧握棋子,皱眉深思,长吁细叹,不知多久,落下一枚棋子,笑意泛开;而年老者,双手微颤,不经意间落下棋子,引得旁观者喜笑颜开,别有一般情味。
记得往年逢至节日喜庆,这偌大的村庄似乎已容纳不住到来的亲朋好友。而炊烟是村的特产,那时的每家每户都会升起浓郁的白烟,尽是和谐与安祥。若留得住家中的哪怕一瞬间的雅致,也必将成为一生中最富情感的美图。村民的笑颜与叫喊声,凝结在脑海深处,永不遗忘;孩子们的快步与嬉闹,在岁月中留下最天真的笑颜。多年后的一天,依然会浮现那时的美好与幸福!
如今,我却只能步落在这坚硬的混凝土之上,放眼去那一切的一切都随时光而流逝。路旁只是留下几棵健康的老树,守候着它一生守候的村落,秋季未临,叶已泛黄,一年比一年早的落叶,将村渲染得更为寥落,再欲有往年的和谐,已成笑谈。
今日,我再次来到戏台旁,往日的现实,今朝却只能浮想在眼前。村已淡漠,最终会消逝吗,我可爱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