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有界而心无疆
茫茫人海,芸芸众生,视野之限是上帝制造的束缚,无力挣脱。可个人眼界、心界却道出了不同,写尽了本色,由此高下立判。
云雾浓厚是视之限,井口狭小是视之限,那被密密睫帘掩映遮挡的明眸,也有其目力所及的有形边界。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我们不愿为眼界所限,渴望看到更广阔、更神秘莫测的世界,渴望感知外在事物的美好,渴望有朝一日“一览众山小”。
如同一只长大的脚非要挤进童年梦幻的水晶鞋。环境愈是束缚,我们愈是想超脱。游目骋怀、芳草花林有其美好,揭开云雾的面纱则更为我们所盼。庭院深深深几许,庭院之深,帘幕重重,阻隔我们的目光,令人蒙蔽、令人困惑。
有人便选择了迈出去,去看外面的世界。不愿为井口所困的游子选择了离乡,“鱼灯暗,客梦回,一声声滴人心碎。孤舟五更家万里,是离人几行清泪”,忍受离情之苦依然前行,去感知外界的美好。
《千峰映月》有言:“通玄峰顶,不是人间,心外无法,满目青山。”迈出去并不一定是天空,而若心界无疆,自可傍着茶香竹影听高山流水。一切外在的束缚便也成了水中花、镜中月,有形却无碍。“即便被关在小小的果壳,我也是拥有无限空间的帝王。”哈姆雷特心界无疆,虽然眼前云雾浓厚,暗淡无光,只要一息尚存,剑锋所指,所向披靡。心界无疆者自然能穿破浓浓云雾感知万物,能透过井口感知井外芳草花林。
余秋雨曾言,“一切达观都是对悲苦的省略。”达观之人饮一杯酒,望一川月,也可落得眉眼盈盈。色即是空,一切外在都是虚无的、飘渺的。这并非是一种外在束缚产生的“思维生态皆不自由”,而是“有所盼,有所图,有所思”所生出的积极适应。当周梦蝶说“闲居无事可评论,一烛清香自得闻,睡起有茶饿有饭,闲看流水坐看云”时,我想,他必没有被城市的幽晦骑楼束缚,没有被迷茫的五十年束缚,突破了眼界的局限性内心自然美不胜收。
不囿于视线的边际束缚,于心田开辟无疆沃土,达观至此,生命可渐入佳境。莫要困于视野不及,心已无疆,我亦何忧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