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金桂花开时
独自走在路上,秋日清冷的风拂过擦肩而过的女孩儿额前的碎发,女孩儿渐行渐远,而风中却又掺进一丝羞涩的,若有若无的幽香。寻寻觅觅,那缕香气随着我前进的步子,愈发浓烈。
近了,更近了,终是让我寻到源头——是一株桂树。细腻的嫩黄色小花并不惹眼,她们藏身于繁茂的桂叶下,柔弱的身姿影影绰绰。轻柔地拨开绿叶,桂叶下,那些小花一团团,一簇簇地拥在一起,花开满枝,馥郁芬芳,开得如此诗意。
奈何桂花娇弱,抵不住秋风萧瑟,花不到一个月便要凋落,一场秋雨更要淋去六七分香气,何况当下松软的泥土上已铺了一层薄薄的淡黄。心头不禁浮上一句诗“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又着实贪恋桂花香气,便折下三两枝放入了房间内闲置的花瓶中。
事后几日,每每踏入房门,便觉充斥在一方小小天地的浓郁香气带走了一身疲倦。花香沁人,浓稠似水,宛若伸手可触。偶尔练习书法,墨水清淡的墨香味与桂花恬静的花香在空气中交融,融成一种好闻的,清新自然的气味,令我的运笔都流畅许多。有时做作业眼睛疲劳了,目光触及那几枝桂花,浓厚的绿色,俏皮的黄色,使得双目的酸涩缓轻不少。
可惜好景不长,约莫五六日,花香便淡下去了。黄色的小花散落在花瓶四周,还有零星几点嫩黄惨淡地浮在花瓶中装的水上,像无依无靠的浮萍。枝桠上还倔强依附着的桂花早已不是团团簇簇的了,那脆弱的坚强,仿佛轻轻的一个触碰便会让她们落得凋零的下场。桂叶的绿色像浇在沙漠中的一瓢水,快速地流失,叶片边缘已经发黄,朝内侧打着卷儿,无力的垂着。
这几枝桂花的魂儿已经散了。
桌上,淡黄色印着米字格的练字纸摊开着,砚台里的墨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很快便把桂香掩去了。提笔蘸了墨汁,却忘了舔笔。笔在纸上停着,久久未动。墨水缓缓地晕开,晕成一个墨点,我也未曾发觉。
房内,一切如旧,花瓶里桂花萎了,只有四周散落的细小花朵证明它曾经繁华过……
我悔,我愧……
一条生命的烛火,摇曳着,明明暗暗,在烛火的光亮无法到达的阴暗,那里是古往今来,人性的贪婪,自私与残忍。
我想到了秦始皇,纵使百姓陷入水生火热,民不聊生,为保江山,他一意孤行,修建万里长城。可尽管长城绵延万里,秦朝也不过二世而亡。而今长城经岁月辗转,早已不复昔日牢不可摧,更无法抵御外敌来犯。
我想到了圆明园,原本花香鸟语,精雕细琢。英法联军大肆抢掠过后,罪恶的火苗在跳动,最后化为熊熊烈火吞噬了这座富丽堂皇的建筑,惟余断垣残壁和数不尽的萧条。
我想到了如今的钓鱼岛之争……
贪婪,欲望似乎在人类历史上上演了无数荒唐闹剧,或大,或小。其实,如果人心褪去充满欲望的丑陋的茧,那么便会拥有一颗纯净的心,眼前的一切都会美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