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的放纵
静月,渲泄的月光零落点缀着平静的湖面;孤风,伶仃冷清地抚动着一叶小舟,肆无忌惮地漂泊。他欲破水盛出“水月”,却被渡船无情地抛弃,独自进入水中。
他似曾经出仕,却为何会在此让湖水无休止的冲刷着他的身体,直至腐蚀。华丽金装的九重深宫,雄伟壮丽的千门次第,又在几时容纳着他的豪情与疯狂。每个乾坤里的腐儒,平步青云的人,甚少;名落孙山欲而无止的人,甚多。当那些被选中的,或满脸苍桑,或“满腹经纶”,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他呢?被召进宫的那天骑着白马,直入朝堂,蔑视他们的存在,而他们却因为惧怕丢掉顶带花翎,去向帝王臣服,卑躬屈膝,一副佞臣奸贼的嘴脸。
暗黑无止的宫廷斗争,靠几句谗言断送着我泱泱大唐的性命。大胆谏忠,使他放弃了最后挽救的希望。最后一张通关文牒,给了他放远塞外,孤赏大漠的轮回,也览尽了大唐最后的盛世。
进出的人,依然那样多。他们大多穿戴整齐,步伐一致,群声鹤起一般。没有轮换的轨迹,重复着悲屈的历史。在塞外,断桓残壁,风沙血曰,一切都那样迷茫,却又那样清晰。孤烟直上云霄,长河落日应犹圆,狂风卷不动他的身躯,似乎有一种飘然的放纵,没有约束的自由。风沙迷失了眼睛,眼前是一个崭新的唐朝,他不想揉搓眼睛,他明白这只是蜃景。
雾里看花,不那是泪珠,一颗诚挚的血泪,正渊渊注入他的血脉,唤不回他的生机,无奈离开,心如止水平静,这是臆想的结局。回望绵绣、大殿岿然不动,改变的是一个没落的朝代。
叹息,国破家亡的悲痛!冷笑腐朽没落花的哀亡。清风拂过柳隙独鸦横倚枝头。不再啼叫,却只是泣,滴染了清澈的湖水。一边纸金醉迷,荒淫无惮、狰狞的面孔、污浊的杯酒,流淌了满地,只在回忆中拾起那篆刻大唐的印章,弃之河中,不会惊起一滩涟漪。
荒芜和恐怖,弥漫在故都,破败凋零的城阙,古祠行宫,都已是潮打空去寂寞难回,到了尽头吗?下船吧?踏足河面,随着故国消失,沉睡在冷寂昏暗的湖底,不尽长江卷起飘在湖面的落木一度一步流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