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记忆
童年时,外公,外婆和我住在一个青砖红瓦的房子里,房子的前前后后都是树。
春天来了,前院的桃树,梨树,杏树都开满了粉的,白的花。房屋前的一棵椿树,也抽发了忍冬的绿芽。那颗椿树是那样的高大而结实,就像外公一样,他那粗壮的枝桠,就像外公的手臂。外公总会将新搓的麻绳套在那高高的枝桠上,给我绑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秋千。
夏天的时候瓦房的后门就被打开了,袭袭的凉风从那后门口被送进屋子里,后门的几颗槐树长的那样的茂盛,枝叶重叠着,给后门那儿撑起了一片阴凉的天地,每天中午,我都从床上偷偷的溜出来。一溜烟就跑到后门那几的阴凉地带,和小伙伴们玩起了泥巴。
记得有一年春天,外公从街市上买回一些树苗,并不是直接给栽上的,而是用钳子将树苗剪成很多小枝子,那些小枝子也只有我的手掌那么长。后来,我跟在外公后面栽树,那也算不上栽树,也就是将树枝插进土里,插在椿树的周围。外公交给我的艰巨任务就是给小树枝浇水。本来是兴奋的,干劲特别足,到了后来,我就累得腰酸背疼,手再也拿不起那水瓢了。所以,一溜烟又跑了,跑去找小伙伴玩了。外公原来只是买了少许的小树苗,可被他这么一弄,前院的一大片土地都被外公给插满了树枝。
之后的之后,我离开了外公外婆,他们也离开了那老屋,青砖红瓦的老屋。几年前,我回过那老屋一次,后门口的那些树长得异常茂盛,霸道的拦住了房屋后的小径,那笨重的木门被一把锁给锁上了。我努力的从门缝向里面望去,里面杂七杂八的摆着许多东西,落了厚厚的几屋灰,房屋里的光线很暗。此时,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泪水哗哗地落下。我蹲在老屋门口,号啕大哭。
突然,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片树林,每一棵树都挺拔向上,我慢慢的走进那片白杨林,每一片树叶都在随风舞动,发出‘唦唦’的声音。他们是在感谢我吗,感谢我给他们的第一瓢水?用手量一量,树干已经有碗口粗了,站在树林中央,我的心平静下来。
回到老屋的墙边,那棵椿树就像一位守望的老者,屹立在房屋的身边,没有我的打搅,树的枝桠上终于有了一个鸟巢,我还看见了鸟巢里探出头的小鸟,我的心里突然有了极大的安慰。我抱了抱那椿树,就像抱着外公一样,我的脸轻轻的贴着树,一颗晶莹泪水浸入那粗糙的树皮中。
我忘不了那些小树,忘不了这片树林,这片在老椿树庇护下成长起来的树林,他让我时常想起外公,在成长中给我无限关爱的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