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

华夏之月

作者:陈周红 时间:2016-10-23 浏览:

皎皎的一轮空月,超越了时空的界限,千万年的守候轮回,从商周的残垣到秦汉的边塞,从唐宋的繁华到明清的喧嚣,她守在寂寞的高处,承受着永恒不灭的孤独,接受着我们千年的仰望,守候着我们虔诚的寄托。

月,华夏民族千年文化的精魄。

千年的亲近融合,我们早已在血液和灵魂中形成了某种默契。我们望月、赏月、赞月、恋月。月的影子,镶嵌在破碎的文字中,遗落在空灵的水墨画里,徜徉在古朴的琴弦之上。月是华夏民族千年文化之升华

华夏的月,不是那毫无情绪地绕着地球旋转的星球,而是人生悲欢离合的倾情演绎,是对时光飞逝人生如梦的挽留感慨,是落叶归根的牵挂思念,是缠绵爱情的彷徨寄语。

“秦时明月汉时光,万里长征人未还”,“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一曲曲凄婉的吟唱。从中原秋夜的玲珑巧月,唱到边关茫茫云海的凄苦孤月,从狄花瑟瑟的江岸,到清冷幽寂的楼阁。少妇的闺怨,将军的柔情,离人的不舍,亲人的盼望……同一轮月,唱出的是不同的情节,人生如梦,又似乎只是同一支曲调。所以苏东坡用一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来阐释认与月的相似相连。

我们的月又似乎总爱徘徊在寂静无人的江岸,和着滚滚东去的江水,总引起人们对时光飞逝、人生短暂的感慨。张若虚在江畔发出“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苦闷疑问,接着又有了“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的怅然感慨,李白亦曾彷徨于夜色中,一句“只今唯有西江月,曾照吴王宫里人”吟出了心中无限的伤悲,留不住如梭日月,苏子泛舟赤壁,叹一句“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无可奈何,寄情山水。

倦鸟归林,落叶归根的思想早已刻入华夏民族的灵魂之中,却总有人无法逃避浮萍一般的漂泊命运。天涯肠断,十年生死,品足了世间百态,看惯了云卷云舒。客在他乡,总是缺少一份宁静的归属感,似乎只有回到生长的故土,我们的灵魂才能得到给养。俗世沉浮,似乎只有那一轮追随万里的月才能给游子安慰。于是有“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的深切思念,也有“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的潸然泪下,更有“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蕴藉祝愿。月早已成为游子与故乡的联系,若游子是风筝,那月便是那牵引的线。

古人说“人生无物比多情”,但月却是所有事物中最多情的存在。她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情意绵绵,有“月落星稀天欲明,孤灯未灭梦难成”的痴心苦等,有“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豁达祝愿,有“阶下青苔与红树,雨中寥落月中愁”的惆怅迷惘,也有“同来望月人何在,风景依稀似去年”的失落怀念,还有“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的相思渴盼……古人的爱情,似乎总是在风花雪月里滋生,在春花秋月中升华。月成了古人爱情的见证。

华夏之月,早已照入了我们民族的各个角落。无论是浪漫不羁如青莲,还是豪迈大气若东坡;不论柔情凄惶如李煜,还是铁骨豁朗如岳飞,甚至那超逸洒脱的陶公,都无法解开月的牵绊。温一壶月光酒,邀月相伴,对月弄舞,闲庭望月,戴月荷锄……他们的灵魂,吸收了月光的精华,最后又会变为月的一缕光晕,缠绵相偎,融进我们博大精深,渊远流长的文化中。

月,是华夏民族千年文化之升华!

下一篇:我与我的家 上一篇:传统美德不是外衣
相关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