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天空
在有意无意与朋友闲谈中,总会提及一些过去的事物,而这些事物中总有一些是我们很久不能忘怀的,其中参杂着复杂的感情和沉重的思考,为了自己能时时记起它们,我分次将他们写了下来,希望大家能如我一般,经常关注它们。
现在说起老鹰,我的影像里还是很清晰的,我最早的关于老鹰的记忆就是在童年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在蓝蓝的天空中有一只银白色的大鸟在缓缓飞行,在飞翔时,它的头总是俯视着,注视着地面上的一动一静,飞翔的速度很慢。它的翅膀总是很开阔的平展着,很少扇动,像一只风筝在天空滑翔,那悠闲的样子,谁也不能将它和食肉的猛禽联系起来,我心目中关于老鹰的影像就是一只银白色的风筝,将一年四季的天空点缀的灵动起来。
那时候,经常听奶奶说起老鹰抓小鸡的故事,并经常提醒我们要注意看着,别让老鹰抓了我们家的小鸡,于是,我和妹妹就会经常注视天空中老鹰的动静,可是我们看完了整个童年,也没有见到过一次老鹰俯冲下来抓走谁家的小鸡,听也没有听过。渐渐地,我们对奶奶的话半信半疑了!直到有一天我近距离的看到了老鹰,我才知道了老鹰真的是一种让人不能忘却的生灵。
那是一个悲剧故事,有一天,大概是初秋吧,我放学回家的路上,看到人们围成一堆在看着什么,我也从人群中挤了进去看热闹,我看到的是地上躺着一只银白色的大鸟,翅膀上有着灰黑色的条纹,羽毛上遍布稀疏的黑色斑点,它的一只翅膀达拉着,流着血,随着每一次拍动,它的翅膀都显得力不从心,面对着围观的人群,它的眼睛显得很是犀利有神,但是也流露着恐惧的目光,如果有人靠近,它的坚硬的喙就会立即迎上去,吓得人们都离它在一米之外看着。在人群中,我们村的民兵连长正在向人们讲述他是怎样打伤这只老鹰的,据他说,当时,这只老鹰正在一棵椿树上休息,他用一只半自动步枪打中的,当时这只鹰只有一只翅膀被打断,身体的其他部分还都完好,只是不能飞起来了,当他走近试图抓住它的时候,那只老鹰的一只翅膀扇动起来拍在他的胳膊上,胳膊上立即肿起了一条血痕,吓得他再也不敢去靠近它了。一个上地的老汉,用一把锄头才把这只老鹰制服后带回来的;在他讲这些故事的时候,我更多的是看着地上那只受伤的老鹰,它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是愤怒而又哀怨的目光,看得让人心里一阵一阵的发酸;时隔多年了,那只老鹰的野性的、愤怒的、哀怨的目光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浮现。虽然后来在动物园我也见过好多老鹰,但是在我的心目中,他们就是一只被关在笼中的大鸟,显得很温顺,再也看不到那种野性的目光了。
现在的天空里,再也见不到老鹰了,一年四季的天空死一般的沉静,没有了过去的蓝天、白云和银色的老鹰所点缀的天空了,总觉得天空缺少了什么,我想,缺的也许就是生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