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合肥人
真的算是一个闲适的日子。
长时间待在学校,好容易有回到家的机会,自然是值得开心的。
久未谋面的朋友约着一道去母亲打球,我欣然答应了。
下午大约三点钟的时间,我们便开始出发,金秋十月,桂子飘香,一个纯澈的秋的季节,一个丰收的季节。
熟悉的小道,映的是一路高低不平的回忆。我忽然想到他,那个被我们亲切的唤作“帅爷爷”的他是否安好?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离去的。一会我们就来到熟悉的铁门前,只隐约有新漆的味道。我们高声喊人开门,沉重的铁门吱呀着缓缓开启,显然这种铁门开起来是相当的困难。我还没看到开门人的样子时,首先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只枯瘦的略显沧桑的大手,青筋纵横的手背上几块刺眼的老年斑一下子就告诉了我们他的年龄。
是他,满脸和煦的笑容呈现在我们面前,满头浅浅的白发被岁月摧残得更加苍白了,只不过眼神还是那般柔和如初。配着单薄的沾染着些许泥土的衣裤,显然一副农村老民的形象。
我们也只是笑,像极了一家人的和谐。他邀我们进他的小屋,口中唠叨着你们长大了之类的字眼,却很自然,没有一丝的做作。这时,有人叫他,我知道是他老伴的声音。不得不说的是,他老伴七年前青光眼太严重失明了。那时起,他自己的日常生活和他老伴的日常作息就都通通交给了他一个人。每一天,他除了学校的宿舍管理,剩下的工作就是照顾他老伴。
只是他每天仍旧是笑,很乐观的一个老人。
我们不愿多待,借着打篮球的名义离开,他也只是向我们笑着,点点头,算是应允了。我们还未走太远,他快步走出来,冲我们喊:
“别在塘边玩,水深。”
我的心中忽的涌起一股温暖,往事,便同那尘封已久的卡带,向回猛倒。
那是前年冬天的一个晚上,我们九点半下的晚自习,就回宿舍睡觉。我们同宿舍的几个人买着点零食,很自在地聊天。
临床的一同学夸张地翘着腿靠在床上,吮着阿尔卑斯棒棒糖,边说边笑着,那神态,高兴极了。不过,俗话说乐极生悲,一点儿没错,我靠着他近,就见他笑着笑着,手一松,棒棒糖就这般连着塑料棒一同呛了下去。顿时,只见他痛苦地抱住嗓子,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我们意识到出事了,疯了似的冲出去叫人。
他是第一个冲着过来的人,见到情况不对,又疯了一样跑回去,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中。
在焦急的等待中,许多晚上值班的老师也过来了,但除了打120也都束手无策。没一会,只见他又跑了过来,手中带着一双筷子,通过不懈的努力终于夹出了那根惹事的棒棒糖。只是,受伤的同学依旧在咳着血。
只见他比任何人都焦急,满脸的忧愁一改他往日的乐天。天气很冷,我注意到他只穿着衬衣,显然是起来后来不及穿衣服就冲过来的。那一刻,他比谁都美!
眼见急救车还没到,他的在外面开夜班出租车的儿子已经匆匆赶来,他二话不说,焦急地抱起受伤同学就蹿进车中,随着汽车的轰鸣声又消失在夜色中。当时,已经是十点半钟,他依旧没有添衣服,那一夜,至少有几个人没有合眼。
现在,当我们依旧讨论起这件事时,自然是为了取笑当年的那位同学,只不过,我想谁也不曾忘记那晚的他——那个诠释着美的他。
当我们处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人们越来越在意“美”:年轻男女染起彩发,穿着“乞丐装”,打着耳钉……美其名曰“时尚”、“美丽”、“非主流”,只是究竟什么是美呢?我仍旧无法解释,不过,我坚持认为,不管是他的笑,还是他的愁,比我见过的任何帅哥美女都要美,因为他的心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