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而优雅的成长作文
【篇一:缓慢而优雅的成长】
如果我是一只猫,毛发光泽的黑猫,我会在这样一个阳光慵懒的午后,悄悄溜进一家街角的咖啡店,优雅蜷缩在座位的一角,透过巨大玻璃窗安闲的看着人来人往,吮吸着空气中令人恍惚的咖啡香,无所谓得伸伸懒腰。
长久以来,这是我脑海中一幅挥之不去的画卷,好像顽固地扎根在我的血液,我的呼吸里,每每在深夜,就飘渺虚无地深情呼唤,仿佛是要我回到哪儿去,从此离开。为此,我深信不疑,我的前世就是这样的安闲、优雅,缓慢的绽开一瓣心香,从时光巨网的缝隙中平和的伸出触角,挥舞在看不见的美好中。
记不清是在一个怎样的傍晚,天色像琥珀一样,朦胧中注定会出现幻象。阳光徘徊不愿离去,刚好容我辨认出映着树影的诗集上的每一个动人的单字。我就这样坐在树下,感到这世界好像都变得缓慢而优雅,浸在左岸红酒中,氤氲出淡淡的芬芳。我忽然的一抬头,却看到了一个温润的少年,远远地冲着我微笑,那笑容中带着些许的深意,使我不由得向前去。手中的诗集滑落在地上,微风便簌簌地在纸页上歌唱。
“你是谁?”我如此突兀地问道。“我是光阴。”他的声音像是天鹅绒一般柔软。我急切的想要问一问我的时光,他却拦住我:“只要你懂得在时光匆忙的巨网里缓慢地成长,就不会迷失在这世界的纷繁中。”
我喃喃失神,是风吹拂书页的响声将我拉回现实。我依旧坐在树下,手中还是那本诗集,只是这傍晚的天空已经变得灰暗,夕阳不再。时光毫无征兆地从我手中逃离,只有那晚风问我是否已在这匆匆流逝的时光里缓慢而优雅的成长。
如果不是食堂里的喧嚣,我想我还沉浸在那个关于老去的梦境里。一直以来,我都是这喧嚣中的一份子,匆忙而粗鄙,当真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我失神地坐在那儿,耳朵里是锅碗瓢盆自得其乐的奏鸣曲,嗅着各种各样饭菜的味道,似乎又看见了什么。
不错,眼前依旧是这里,身边还是这些熟悉的面孔。他们依旧急如奔命似的狼吞虎咽。然而我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异样——他们的面孔变得麻木,他们的行身影开始佝偻,他们的眼神里满是苍老的麻木,还有那银白色的须发在疯狂的蔓延生长。他们什么也没有感觉到。我仿佛看到一只时间的巨轮正在飞速地旋转,撒下一张巨大的网,而此时此地的我们——这些张牙舞爪的老人,就构成了网上的一根根线绳,越拉越长。
我感到恐惧,却像被扼住了咽喉,发不出一丁点儿声响。
感谢现实,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还是坐在这里,而身边的他们还是那样年轻。只是那幻象却在脑海中深深地扎根,用它粗糙的触须鞭打着我,拷问我是否在已在这匆匆流逝的时光里缓慢而优雅的成长。
此后我不再有幸目睹那些幻象,日子依旧匆忙,可每天都如破土而出的嫩芽,都有茸茸的美好。那天我在教室门前那条走廊尽头的窗子里,又瞧见了些来自时光的馈赠。
我看着空气中凭空生长出一朵奇异的花,只有纤长的茎和硕大的花苞,没有叶子也没有根。只见她缓慢的抽出一片花瓣,像是拈起下午茶的一块点心那般优雅,就这样一点一点地绽放,成长。她并不美丽,但她却抓住了世间的一切目光,注视着她这般成长。
我伸出手去,想要轻轻地抚摸她,手指与花瓣触碰的一瞬,我分明听见我的心问道我是否已在这匆匆流逝的时光里缓慢而优雅的成长。
或许我不必再幻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生命。只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安静自得地倚在一个角落里,周身就会氤氲着优雅和平静。这样,当时光之箭穿过我的时候,也只会给我留下一段快乐的记忆,而非痛彻心扉的伤口。
午后的阳光正好,斜射在我的身上。我不禁眯起眼,像是一只渴睡的波斯猫。冥冥中,我仿佛觉得自己将根须扎在了这一片时光里,兀自欣赏,只在这样悠闲的日子里,缓慢地抽开花瓣,优雅的成长。
【篇二:缓慢而优雅的成长作文】
夏天开始的时候,我在花鸟市场买了一株常春藤。记得当日是个阴雨天,天空如同巨大的破碎铅板,一点温暖也没有。那株藤儿却兀自青翠,未曾被笼上一点阴霾。
我看着它,脑中却掠过一个不相干的词,优雅。
彼时生活并不如意。从小看着我长大的爷爷被诊断出癌症,已是晚期。陪着父母站在病房里,站在爷爷窗前时,我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真实感。木然的触觉却又似乎感受得到空气流动的缓慢速度,混着灼热的悲戚,还有消毒水的气味。
我将那株常春藤放在病房的窗前,引导它的藤蔓攀上医院的铁制防盗窗。耳边是爷爷的笑声,他正和一群老朋友谈论过去的那些日子。有关他们年少的日子和曾经的梦想。他们成长的过程。爷爷叹道:“从前真是觉得时间缓慢,日子好像一天天过不完似的。现在回头看看,真就好像一眨眼儿似的,头发就白了,黄土都埋了多半截了……”同座的人都沉默,再无人将话接下去,爷爷大概也觉得这话沉重了一些,呵呵笑两声,转移了话题。
五指弯曲并拢,我用手舀起清水,淋到翠绿的叶子上。水珠点点,反射初夏明媚阳光的温暖。这藤儿拥有这样鲜活的生命,我将手放在它的叶子上,好似能感觉到叶脉底下水分和营养物质的流动,缓慢的,生机勃勃的。
就这样想着,一滴眼泪倏然落下,打在大理石的窗台上。
有人说,成长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痛。曾经觉得这句话空有美好的言辞,却缺少实质的内涵。
我想,成长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可就在那一刻,突然明白,成长这场修行,大概便是一场物物交换的等价交易。
只有失去,方能成长。
日子随着夏日阳光一点点流逝,夏日将尽时,藤蔓已经缠绕着占据了小半个窗户,那般缠绵优雅的姿态,却有着那样强大的生命力。
病房中来来往往的亲戚日渐增多,爷爷的话却少了,经常是说上两句话便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依旧会每日立在窗前,边抚弄藤儿边听他们的对话。
我至今不明白当日我在以何种心态对待至亲之人的死亡,当然,我更不会明白爷爷是何种心情。
他经常会看着我发呆,我抬眸对上他的眼时,他的眼神便重新回到手中的书上。他靠着窗子看书时,会问一句,这草儿叫什么名字?常春藤,我答。然后过几天,看我摆弄时,再重复的问上一遍:“你说这草儿叫什么藤来着……”。
几件不相干的事联系起来,在我眼中便成了生命逝去的预兆。
爷爷突然说,他从不知道自己面对死亡可以那么平静。我站在那儿,愣愣的。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咽回去,终于坦然的微笑,不做任何回答。
我们永远在成长,以各种方式,或安静,或高调,或平淡,或歇斯底里。
终于,七月流火。世界显出一份枯黄的衰败来,只那一株藤儿,青翠欲滴。秋日对她而说应是一场磨难中的盛宴。她在微凉的秋风中挺胸抬头,骄傲的保持一份茂盛的生机,在颓败的秋日,缓慢优雅的成长。
万物皆开始凋零的时候,我参加了爷爷的葬礼。
之后,我将缠绕在医院防盗窗上的藤蔓尽数剪下,将花盆中连着几片稀疏叶子的茎带回家去。冬日以近,它需在室内生活。
母亲说,放在医院中就好,一株花儿而已,搬来搬去的怪麻烦。我却不舍,从某些方面,我从它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成长中自己的影子。
十一月,意外的,它竟开了花,小小的,却美得扎眼。
波涛汹涌中,我们都如同一株漂浮的水草,我们的根,必须扎向深深的海洋,然后,缓慢而优雅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