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象
气象如冉冉旭日,照亮了一方天空;气象如习习柔风,爱抚了一片绿地;气象如霞光余晖,浸染了一片山林。而文学之气象,滋润了一方心土,升华了丝丝性情,汇聚了时代沧桑。因而斗室一间,清茶一杯,书籍满架,仰观文学气象,思索其未来,书写其新章。
放眼现代文学之气象,浮躁之风刮起漫天沙尘,迷住了人们的眼睛。将文学变成了类似机器生产的东西,日产千万,冰冷无情,可悲。被利益包裹的《最小说》,风靡一时的《非言情》,哗众取宠的《故事会》……不一而足,只令人眼花缭乱而已。这些毫无感情,毫无生机,用文字堆积起来的东西连鸡肋的价值也没有,阅之无益,弃之也不可惜。它们套上了沉重的世俗利益的枷锁,失去了本色。再者,现代文学之气象,跟风,转载,抄袭,炒作,层出不穷的花样,只会让我们陷在文字的深渊,无法看清它真正的仪容。
究其根源,我认为在于为文之人。文学之气象要吹拂人的灵魂,要写真实的东西,要表现出一个时代的变迁与民族的沧桑。若没有文人的沉静的思索,深厚的积淀,怎么会有千古绝唱,令人为之一震。郭敬明凭借他看似高明的玩弄文字的手段,荣登富豪榜首位。而那些已被他世俗的血液浸染的文字,又有几个能穿透心灵,留下真正的震撼与感动。如钱钟书那般寂静地做学问,如季羡林那般单纯地做学问,没有采访相机的打扰,没有几项桂冠压得喘不过气,他们用洗去繁华喧嚣的心,让文字浸透了思想的甘露。有人说,在这样一个时代,日新月异,物欲横流,不可能心无俗世,只投身于文学的一方天。可是,当一个人真正地热爱文学,用心思索,又怎么还会有时间来追名逐利?在那片“苦瘠甲天下”的“文学之乡”西吉的黄土上,人民本是为了更好地生活而辛勤劳作,无暇涉及文学的,但在乡村的角落,文学的花朵却开得那样热烈。农民马建国,因一本《红楼梦》深深地爱上了写诗词,用自己仅有一点的书籍摸索着写古体诗,一发而不可收拾,就这样死心塌地地爱着文学。别人说他不务正业,不干活。“我将诗藏在心里,诗就是我的灵魂,灵魂将伴我一生。”他这样说。由此,文学之气象还要文人来创造,捍卫文学的尊严,承担历史的使命,创作出真正的艺术。
文学之气象应是“万紫千红春满园”的争鸣、兴盛之风,昔春秋战国,诸子百家,思想的火花愈演愈烈;昔诗词风骚,阳春白雪,各派争荣。我们犹记克己复礼、无为而治、兼爱非攻的经典理论,创造了中华千年文化的深厚基石。走进诗词,我们犹记《诗经》里周朝居民的歌唱;犹记《离骚》里屈子投江时荡漾的涟漪。文学争奇斗艳,因而卓越的思想如源泉迸流。文人要能够勇于表达自己不同的观点,为文学之气象添上新风采。
文学之气象应是自由之风。文学不应像被羁绊的风筝,看似高远了,却永远是掌握在别人手中的命运。即使奋力挣脱了,也只会随风飘荡,最终淹没在茫茫尘埃而已。文学若像这般被束缚,那再多的作品也不会被人铭记。魏晋南北朝,盛行骈文。文人拘泥于格式,纵有华丽的词藻,也只是虚有其表,华而不实。以致唐宋时,韩愈、柳宗元一炮打响古文运动之风。自由为文,反映现实。“言必近真,不尚彩雕”因而成就了唐宋诗词的盛名。同样,在遥远的西方,中世纪黑暗的时代里,教会管制约束,文学气象死气沉沉。直到文艺复兴吹散了笼罩的阴霾。一时,社会被注入了创新、自由之血液,唤醒了一个时代。“思想的自由是最高的独立。”这般自由,无所牵绊,用最真的想法诠释最真的文学。
文学之气象应是俗中有大雅,雅中有大俗,雅俗共通的朴素之风。清代李渔提出“俗中之雅”的概念,这样的作品才能吸引更多的人。将这个概念更进一步拓展,那便是雅中有俗,雅俗共通。正如凤凰城流水边有水一样性格的沈从文先生。一座古城,一种普通的生活,这样的俗物却幻化成了他笔下的大雅之作。并将这俗中之雅带向了世界。倘若更多的文人能以雅俗共通来要求自己,想必文学之气象会更繁荣。
当然,谈到文学之气象,不得不谈一谈网络文学了。网络文学之气象是自由的,这毋庸置疑。它为文学提供了一个平等、广阔的舞台。一些思想的结晶不再受限于出版的物质条件,可以方便地发表。将文学气象留给民间来描绘,人人都可为之添上一笔,使文学回归了民间。但同时,也因其过于自由,而产生了许多弊端。一些过俗的作品利用这个平台侵入人们的生活,青春小说、痞子文学,看似语言优美,实则没有一点营养价值,没有一点“雅姿”。这样的文学,让读者的阅读失去了一种庄严神圣的味道,而颇有“狎”的意味了,对于读者,这也是一种伤害。
正因形势如此,文学之气象的净化、重塑的重任还落在我们肩上;用我们最虔诚、最纯洁的灵魂,来写出时代主流的脉搏,书写文学之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