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悟
回到房间,每次我都会看到照片里奶奶那孩子般的笑容。我会心一笑,然后再鼻子一酸,红了眼睛……
以前,每年过年时,我才能回家看您一次。
每次回家,我都不敢发声,生怕把你引过来。每次我玩累了,回到家中,都会看到你拿着一个脏兮兮、破旧的木柄的水果刀,来给我削苹果。虽然你已经很小心,但你每次削出来的苹果又脏又不圆。
半夜睡觉时,你都会来我的房间好几次,但只推开开门不进去,只是就那么默默看着我。每次,你都弄得门吱吱地响。好几次,你都把我吵醒了。有一次半夜,你又把我吵醒了。一睁眼,你就坐在我的床边,用慈爱的阳光看着我。我再也受不了了。就起来对你大叫:“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要是想赶我走就明说,我明天就走!””,你低着头走了。现在想想,你那时的眼光,满满的都是喜爱、疼惜,那是天空看飞鸟的眼光,是大地看小树的眼光,是海洋看小鱼的目光。哎,可惜我那时不理解,竟然辜负了您的深情。
后来,你发现了我跟爷爷走的近,你就去问爷爷为什么。当爷爷告诉你我喜欢吃用高级干净的水果刀削出来的水果时,你若有所思。
听爷爷说,你买了新的水果刀,每天晚上,都在锻炼用新的水果刀削苹果,有几次你都把手给划伤了。
直到又一年,春节到了。我回老家,你欣喜地迎了上来,然后,迫不及待削了一个圆圆的苹果,递给我,眼里充满期待地看着我,希望能引起我的注意。我淡淡地说:“我不吃。”你的眼里充满了失望。但你并不灰心,又跑到家里,去包我最喜欢吃的饺子。
回到家后,我拿起一碗就吃。我感觉这一次的饺子比以往都要好吃。我就跑去问爷爷:“是不是你包的?”爷爷笑了说:“不是,是你奶奶。”奶奶的厨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向你看去,你的脸上出现了欣慰地笑容。
你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到了你跟前,你用手摸了摸我的脸。我看到了你的手上有好几处伤痕。我鼻子一酸,说了一声:“奶奶,新年好。”你愕住了,然后就回了一声:“孩子,新年好。”我听到了你的声音巍巍颤颤,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和激动。
现在,每年的春节,我依然回老家。可是,你却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我只有拼命回忆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才能想起你的模样。
愧疚涌上心头。哎,有些东西,我理解的太迟了。
我终于在眼泪中领悟: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