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打工记
上个星期天,我在舅妈店里做了半日打工妹。
舅妈的店开了半月,我一次也没去过,这次好不容易找了个空,去打工半天。上午十点半,老妈才刚起两个小时呢,店里都有四五桌人了。有些吃的不亦乐乎,甚至摇头晃脑,还要和身边的人讨论讨论哪道菜最好吃;有些桌子上的已经吃完了,还在焦急地等待下一道美食的到来。外面舅舅一改往日吊儿郎当、尖酸刻薄的形象,里里外外地跑着。外公高大的身影也一直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哦,是在上菜呢!
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时间,呆呆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去帮忙。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雨,微风吹来,香樟叶子上的水珠打到了门上。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舅妈一会儿做着雪菜肉丝,一会儿把烧鸡放进锅里,一会儿去看看汤好了没有,一会儿又将水煮牛肉装盘,真是一点都没有息。
我选择了帮忙点菜、算账、上菜,都是简单的活儿,不过有时也会去厨房打个下手,洗洗碗什么的。虽然我的丹阳话不算特别好,但毕竟从小说到大了,和客人们正常交流还是没问题的。印象最深的是那时来了一个安徽人,一上来就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我还以为是丹阳话,便去求助舅舅,结果舅舅也一个字都听不懂。后来他说了一句不标准的普通话:“我是安徽人,听说你们老板是安徽的。”我们这才明白,连忙去请了舅妈的妈妈,果真两人交流十分顺畅,最后还给他打了八五折。
十三时,终于吃上了午饭,舅妈特地为我做的猪肝,来补血。下午在店里打扫了卫生,舅舅去打游戏,我又顶替他帮舅妈去买菜。那时的雨下的大了些,我们也没带伞,就在雨中“漫步”起来。舅妈左手提一带肉食,右手和我共提一袋大米我的右手提两袋蔬菜。她额间的发湿了,只用手轻轻擦拭了一下,右手大拇指上的老茧与一圈红印,书写了她嫁给我舅舅三年来的所有辛劳。雨滴似小银针般落笔,不过针尖是软的,也许是不忍心再给她的额头标记了。
疼,心尖上,隐隐的有些疼。若问为什么,也许她的那本菜单会给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