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与心
他曾跨越茫茫星汉驻留在我的世界,并以亮星般不辍的光辉照亮了我的世界。——题记
寒风肆意的来回穿行于街道,使得嫩绿的小草驼了背,娇艳的花儿躬了腰。天空白蒙蒙的一片,玻璃窗上早已氤氲了层厚厚的雾气。
“叮咚,叮咚”门铃欢快而有节奏地响起。“来了来了。”我急忙放下作业,打开了门。一丝冷意袭来,我微微抬了抬头——果然是那个送报纸的老人。
他穿着一身墨绿的旧大衣,戴着一顶破毡帽,几个大布包压着他拘偻的背。他那古铜色的脸被风吹得有些泛白,眯缝的双眸中尽是浑浊所掩盖不住的浅浅盈光。
“小姑娘,今天怎么是你来拿报啊,你妈妈呢?”许是冻得厉害的缘故,他的声音在我听来竟有种撕裂的沙哑。“有事出去了。”我搓着手掌,心想着这老人快点走吧,门开着好冷。似是听出了我话中的不耐,老人的脸顿时僵住了。当看见老人幽深的瞳孔中写满了自责与受伤时,我的心猛的一揪:我怎么能伤害这样一个质朴的老人呢!他可是用真心在与我交流啊!
看着面前这个老人,我的脸像火一样烧。“嘿嘿,”老人尴尬地正了正帽子,“是我太啰嗦了——来,给你报纸。”说着,老人就热情的塞给我一沓厚厚的报纸。我迅速地拿住,又微微垂了垂眼帘,小声道:“老伯,这报纸多少钱?”“可比我们那时的报纸贵多了,要两元。”“老伯,给你。”我从口袋拿出一张十元钞票,递到老人手上。只见老人用手指比划了一下,然后打开荷包,小心翼翼地将十元钱放进去,取出皱巴巴的三张一元、一张五元。老人接着用手一一将这些钱抹平,欣喜地说:“给,小姑娘,这是找你的八元钱,收好了。”
我的目光在触到了老人的双手时,立即停下了收钱的动作,不禁一愣:这是怎样的一双手啊!微黄的手指甲中满是黑黑的浊物,一双宽大的手掌间遍布了厚厚的老茧,而指关节也多处生了紫红的冻疮。“老伯,你……你为什么到晚年还要让自己……那么累呢?”我颤声道。“嘿嘿,我就是劳动惯了,女儿叫我来城市住,整天闷在家,实在坐不住。况且,这大冷天的,大家出去买报纸要是冻着了就不好了。我这大老粗,身体结实着呢!我来给大伙送,可不免了些不便嘛——我先去下家送报纸了,小姑娘再见!”
我呆呆地望着老人骑着自行车远去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在现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物质社会,能够保留住人性美好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面对别人的悲痛欲绝,冷眼相待者有之,熟视无睹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更别说顶着寒风为他人奉献了!如果这个社会能多一些温暖,少一些冷漠;多一些关怀,少一些讥讽,那该有多好啊!
我拿起报纸,放到鼻前闻了闻,立即看到点点繁星纷纷探出头来,闪烁在浩瀚天空中,不由得低声喃喃:“真好闻……”